2018年10月22日 星期一

陳錫煌一生做一件事 楊力州:《紅盒子》拍十年不算什麼 楊力州自評父子關係:不及格 擔心與兒子關係僅剩拍片記憶

導演楊力州(右二)、布袋戲大師陳錫煌(右三)接受POP最正點主持人林書煒(左一)、客座DJ鄭偉柏訪問
(圖:公關提供)
2018.10.22

19日上映的《紅盒子》由導演楊力州執導,內容以布袋戲大師陳錫煌出發,帶出布袋戲在台灣的興衰轉變,也一窺陳錫煌與父親李天祿的矛盾親情。POP RadioPOP最正點》邀請楊力州和陳錫煌,與主持人林書煒、Guest DJ影評人鄭偉柏暢談這部歷時十年完成的紀錄片。

陳錫煌是唯一一位獲得文化部「重要傳統藝術布袋戲類保存者」、「古典布袋戲偶衣飾盔帽道具製作技術保存者」的國寶藝師。現年88歲的陳錫煌身體硬朗,至今仍親自製作戲偶的戲服,陳錫煌展示手中的戲偶「這要做15天」,他說這些戲服作工都要很精細,「但沒地方買,只能自己做」。

楊力州表示布袋戲是「小時候非常重要的記憶」,長大後發現「布袋戲不見了」。談起與陳錫煌結識的機緣,是透過朋友牽線。「第一次非常近的距離看到木頭刻的偶,布做的衣服竟然是這麼微妙」,楊力州在看過陳錫煌演出後竟然全身起起雞皮疙瘩,「怎麼有人能操偶得這麼棒」,從此萌生拍片的念頭。

新作十年磨一劍,楊力州卻表示「不知不覺就拍了10年」,他說對照陳錫煌已一輩子做一件事,「這10年也不算什麼」。楊力州說,紀錄片拍到第三年,他回憶某日在陳錫煌家聊天,陳對他說「如果有一天發現你最大的對手是自己的父親,你會怎樣?」楊力州聞言如雷轟頂,卻也找到《紅盒子》的幽微而複雜的命題。

偉柏認為,陳錫煌與父親李天祿姓氏不同,如同李天祿與許金木,可能是冥冥中安排。陳錫煌回憶父親總是早出晚歸,其實沒有多餘的時間能傳授操偶技巧,他的學習在長期觀摩中揣摩而成。林書煒問到是否和父親很少交流?陳錫煌不諱言承認,他說自己與孩子也是很少交流。被問到有無想過改變?陳錫煌以台語淡定回應「要改變什麼」?

楊力州認為,台灣社會中父親與子女間如同患有「失語症」,他自評與父親關係也不及格,「對話只剩下『呷飽未』」。楊力州也擔心現年4歲的兒子到了16歲談起自己時,會說:我爸爸都在拍紀錄片。

《紅盒子》開頭以李哪吒削骨還肉段子,楊力州隱喻了陳錫煌「當自己」的路線。片尾則以15分鐘直球對決方式完整呈現布袋戲內容,楊力州坦言當下也沒有信心,「不肯定觀眾是否受得了」。所幸無論是在西雅圖、或是國內的試映,現場反應皆是強烈而直接。楊力州觀察,年輕人進來戲院了!他轉述ㄧ名從未看過傳統布袋戲的年輕觀眾回應「還沒來得及認識(布袋戲),就要說再會」。楊力州表示,紀錄片雖然已結束,但他仍會繼續拍攝,期望能將陳錫煌大師所有的戲劇足本結集,並將現存手抄劇本重新編寫整理出版。

楊力州(右二)最新紀錄片《紅盒子》以布袋戲大師陳錫煌(右三)為主人翁,拍出布袋戲盛衰與複雜父子情
(圖:公關提供)

陳錫煌舞動手中戲偶,其戲服需要手工製作,一件費時至少15天(圖:公關提供)

布袋戲大師陳錫煌近年致力於掌中戲傳承(圖:公關提供)

導演楊力州因為友人牽線結識陳錫煌大師,進而以引發拍攝《紅盒子》的念頭(圖:公關提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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