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.11.21
從14歲出道的Sweety少女,到《華燈初上》的苦情花子,我們一路見證劉品言在表演上的蛻變。但在愛情裡,歷經幾番跌跌撞撞的她, 這些年逐漸明白甚麼是最適合自己的樣子。無論結不結婚,擁有愛的選擇與自由,才是最實在的幸福。
多年前,劉品言、安以軒和夏于喬曾經一起合體為《ELLE WEDDING》拍攝閨蜜封面。當時是伴娘也是姊妹淘裡年紀最小的劉品言,談到婚禮,眼神裡還透露著粉紅泡泡的憧憬。問她還記不記得?言言笑著點頭。回頭翻開那時候的訪問,正值20來歲青春的她,滿心少女情懷地把婚禮夢幻地點、必備清單……通通在腦海裡盤點一遍。但是跨過30歲之後,隨著生活的磨練,以及接連幾部精采的戲劇作品表現,都在在讓人感受到,她的成熟與蛻變。再談起對婚姻的想法,反而有著一抹雲過風清的淡定。
「我現在會覺得,兩個人在一起,並不一定要結婚。因為不管是戀愛還是結婚,兩個人對彼此都是相互有責任的。結婚和生小孩,更是兩個不一樣重要的事。」此時此刻,站在鏡頭前的劉品言,一襲潔白衣裳,俐落的黑髮,說起話來更篤定、更有自信,也更享受人生的每一個瞬間。
她回想,29歲進入30歲的那一年,心頭的焦慮主要來自於工作,而不是適婚年齡。「那個時候,對於未來的自己應該要長甚麼樣子,我其實充滿疑問。我確實很喜歡當演員這件事,但我有得到大家的認可嗎?眼看就要30歲了,要繼續拚下去,還是要轉行呢?」處在三十而立的交叉點,接下來開展的人生應該是甚麼樣子呢?她不斷地反問自己,直到有一天才突然想通,「我做甚麼事情,忍耐力都沒有當演員來得高。做演員的時候,我甚麼都能忍,熱我能忍、餓我也能忍、爬山涉水再累我都能忍…我居然願意熱愛一份工作到我願意忍受任何事情,都不覺得辛苦!」OK,好,那一刻起她再也沒有懸念。找到自己一輩子最熱愛的事,彷彿就像船靠了港、定了錨,她感到無比安心。當心定下來了,其他事情也沒那麼著急了。
無獨有偶, 在最新電影作品《莎莉》裡, 劉品言化身為渴望愛情卻羞怯表達的純樸農婦,透過交友軟體化名「莎莉」,進而展開一場網路追愛之旅。並且在追尋過程裡發現,最重要的是,必須要先好好認識自己,學習跟自我相處,好好愛自己。
自信且勇敢地,為人生做選擇
拿下金馬創投百萬首獎的電影《莎莉》,女主角莎莉一開始的年紀設定,據說是40幾歲的大齡單身女子。但在劉品言試鏡之後,主創團隊決定為她下修了一點女主角的年齡,讓她更加貼近角色。問她做了些甚麼?她大笑,自己也不曉得。最初試鏡時,她連劇本大概是甚麼故事,都不太清楚。「印象中,大概問了我一些人生問題,請我介紹一下自己,因為感覺大家好像不太熟悉我,於是我就用維基百科的方式開始自我介紹。我從14歲出道,和曾之喬一起組成Sweety……」接著又被問到一些感情觀的看法。
她表示,可能是當自己開始聊起30歲過後,承受外界排山倒海催婚的壓力,打動了大家吧。「印象很深刻,記得曾之喬,我的Sweety搭檔,是在前年快要過年時宣布登記結婚的,因為緊接著就是農曆過年,我跟我媽一起回我媽的娘家,哇賽被問到爆耶,所有的舅舅、舅媽全部列隊輪番詢問,你現在有沒有個譜啊?你其實也不能怪他們,因為這是他們表達關心的方式。」
沒想到,被催婚的壓力並沒有隨著過年結束停止,反而變本加厲。之後出席活動,劉品言面對記者媒體,幾乎每一次的公開訪問到最後,每個人都在問同一個問題:「你現在有沒有對象?有沒有人在追你?」檯面下的催促到檯面上的詢問,何止排山倒海,簡直是鋪天蓋地的槍林彈雨逼迫般讓人幾乎無法喘息。但她卻練就一身處之泰然的功夫。有壓力,卻不苦惱焦慮。
「我覺得那個不擔憂,來自於我擁有為自己的人生,做選擇的自信。好比我在30多歲時,選擇去凍卵,因為我不想要在自己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,去迎接一個小孩。未來我選擇的人,即便不是結婚對象,只是生活上的伴侶,我覺得這樣也很好。最重要的是,當你開始知道自己是有選擇的,你就不會輕易屈就於外界的壓力,不會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,就隨波逐流將就一段感情關係,而是可以更有自信地按照自己的人生節奏來走。」語畢,忍不住自己轉頭去問身邊的工作人員,現在會不會突然變成某種勇氣代言人啊!
「擁有這個選擇權,並不是為了去爭個什麼第一名。而是我們必須,為自己的人生勇敢爭取。所以我們努力工作,努力存一點積蓄,為的都是讓自己可以做出人生各種不同的選擇。並且為將來可能發生的事情,提前做一些準備。」
在愛情裡學會最難的課題
這番對人生的坦蕩灑脫,是劉品言歷經幾段感情換來的成長體悟。「20幾歲的時候,曾經我也想要當一百分的女友。當我在跟對象的朋友家人相處時,如果他希望我可以成為甚麼角色,我就會變成那樣的角色。」但是後來她發現,這樣的狀態往往持續不久,因為當自己的真實本性開始出現,伴隨而來的委屈感也會跟著浮現。她依稀記得,曾經有一任男友,要她放棄演員的工作。
「那時候因為還不夠了解自己,不知道有甚麼事情是不能被妥協的。所以當我為愛情調整的時候,內心就會產生各種奇怪的情緒,甚至分不清楚,究竟是生氣還是委屈?」愛情沒有絕對的是非對錯,但每個人不都是在這樣跌跌撞撞的過程裡, 才愈來愈明白,自己不能被妥協的是甚麼。「我的不能妥協,就是你不能告訴我,我的人生必須要做甚麼!」她說。
之前的節目訪問裡,她提及曾經有個交往5年、論及婚嫁的對象,最後卻因為遠距離不得不選擇分手。「那時候我們兩人對這份愛的付出,都是雙向奔赴的,都很努力去維持彼此的感情,但因為遠距離的關係,讓整段交往過程相當辛苦,真的是一整年飛來飛去。」光是一年機票的花費,就是70萬起跳,有時候好不容易花費好幾個小時飛到對方的城市,結果只能短暫地相聚。每次見面,簡直就像演偶像劇充滿戲劇化的張力。但再浪漫的愛情故事,終究抵不過現實生活的消磨。因此最後兩人達成分手協議,繼續朝各自的人生方向努力。
若說當時不掙扎糾結,都是騙人的。「但我也因此在愛情裡學會最難的一課,就是放手成全,讓彼此自由。」原來此刻豁達的心境,是曾經滄海換來的理解與通透。儘管如此,她沒有放棄相信愛情。「我始終相信,人生裡一定會遇到那個對的人。哪怕是兜兜轉轉好大一圈,但只要是對的人,最後你們終究會相遇,一定會有所連結的。就算在錯的時間相遇分離,但只要他是對的人,彼此還是會在一起。不知道為什麼,我就是有這種感覺,我的姊妹們也是這麼告訴我的。」
幸福的最大值
從唱歌演戲,到最近大膽挑戰、接下金鐘獎主持人的任務,雖然有過徬徨迷惘,如今的劉品言愈來愈知曉自己的目的地。談到這些年的轉變,「我以前防備心比較強,因為太小就出道的關係,我一直努力想要向大人證明我可以,所以有一度個性很兇很嗆,這些衝撞都來自於,我想要證明我可以。」卸下那些稜角與逞強,她開始懂得欣賞沿途的風景,不再被外界的眼光影響,「不管有沒有人認同我,就算沒有人認同也無所謂。現在的我就是非常確定,而且超級執著,演戲是我一輩子都不會放棄的事情,再多挫折也不放棄。」
面對愛情也是如此。「現在的理想愛情關係,是兩個人都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。不只是物質上,而是心靈上也可以照顧好自己。畢竟人跟人之間的關係,是需要經過不斷溝通的。但前提是你要夠了解你自己,我也要夠了解我自己,我們才能在同一個頻率上交流。」還有很重要的一點,就是善良。「對我來說,善良真的是一種選擇,我很敬重這樣的人,也希望自己可以成為善良的人。」
真誠地接受內在的渴望與堅持的信念,對於想要的幸福輪廓,也日益簡單清晰。「我覺得我們在人生裡追求的事情,都是都差不多的,就是能夠在自己活得舒服自在的狀態裡,擁有各種選擇的自由,比如財富的自由、行動的自由、實踐夢想的自由、做自己的自由……。」
熱愛美食愛到不能妥協的言言,尤其認為在簡單的日常生活裡,能夠自由地選擇自己喜愛的食物,吃得心滿意足,更是幸福的極大值。「所以我很容易感受到幸福啊!」每一個微小願望的達成,就是幸福,她說。這些點點滴滴,都構成最真實的劉品言。一個臉上常常掛著笑容,陽光樂觀的獅子座女孩;在電影《莎莉》上映後,甚至可能變身勇敢追愛女子代言人!有何不可呢?且讓我們拭目以待吧!
(圖:《ELLE》國際中文版雜誌提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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